趙無極 1920-2013
趙無極,享譽國際的中國現代藝術家。他生於北京,在杭州藝術專科學校師從中國現代畫家林風眠。年輕時移居巴黎,發展出獨特的藝術風格,自由地融匯中國書法技巧和西方抽象構圖,創作出同時兼擅兩個藝術傳統的作品。趙無極在中西藝術的豐富歷程造就其繪畫造詣,如同他的名字 — 無極,一位「沒有極限」的藝術家。
趙無極於1920年生於北京一個書香世家,族譜可上溯至宋代。自幼受祖父傳授書法,在家人的鼓勵下熱愛繪畫。十五歲時,趙無極考進著名的杭州藝術專科學校(今中國美術學院)。在六年間,他學習以石膏像和模特兒寫生,進而研究油畫技巧和傳統明、清中國畫。他抗拒盲從式的寫實主義,代以致力於在他的作品裡捕捉構圖的主要元素。
1941年畢業後,趙無極留校擔任助教。他從叔父由巴黎帶回的明信片以及當時在中國流通的美國雜誌中找到了自己的老師 — 塞尚(Cézanne)、馬蒂斯(Matisse)、畢加索(Picasso) 。他們的作品使趙無極相信自己在藝術創作上的種種疑問只能夠從研習塞尚和馬蒂斯去找答案,中國傳統繪畫和歐洲學院畫派都於事無補。
在父親的同意下,趙無極決定與妻子謝景蘭一同前往巴黎深造藝術。 1948年,他們一抵達巴黎,就跑到羅浮宮共渡在法國的第一個下午。他們在蒙帕納斯定居,與賈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為鄰,並且與皮耶 · 蘇拉吉(Pierre Soulages)和瓊 · 米羅(Joan Miró)等其他在巴黎落腳的藝術家結下不解之緣,為他之後很快獲得國際認可起到極大的催化作用。
回顧巴黎對他作品的影響,趙無極在1961年說:「雖然在我作為藝術家的磨練中,巴黎的影響毋庸置疑,我亦想說明:隨著我更深層的性格成型,我逐漸重新發現中國。在我的近作中,這一方面表露無遺,顯然與生俱來。但矛盾的是,也許此番回歸自己的本源實歸功於巴黎。」
六十多年間,趙無極一直在作品中尋找嶄新的個人表達方式,在抽象藝術領域打開了前所未有的空間,融合並超越了中國精神及西方藝術傳統,寫出現代藝術史上輝煌的一章。
2013年,趙無極在瑞士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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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5-31.10.68, 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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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4.1986,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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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84, 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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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93, 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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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7.83, 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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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73, 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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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2.89, 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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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8.96,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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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0.79, 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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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8, 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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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73, 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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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無題》,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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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無題》,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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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無題》, 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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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無題》,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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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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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無題》,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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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無題》, 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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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無題》
趙無極的藝術發展終生演變無間,其作品可被歸納為三個關鍵階段:
中法時期的具象風格(1935 - 1954年)
趙無極對西方藝術的認識始於杭州藝術專科學校。儘管他接受可謂典型的中國藝術教育,包括油畫和傳統明清繪畫技巧,但該校大部分老師曾在比利時和法國留學,所以課程亦涵蓋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的西方藝術流派,包括印象派。此外,他從叔父由巴黎帶回的明信片和在中國流通的美國雜誌中發現了塞尚(Cézanne)、馬蒂斯(Matisse)和畢加索(Picasso)的作品,啓發良多,並因而在1948年與首任妻子謝景蘭前往巴黎,踏上改變他一生命運的旅程。
為避免他的作品被貶視為「中國東西」,他在早期刻意迴避中國傳統主題和技法。同時,趙無極特別欣賞瑞士裔德國籍前衛畫家保羅 · 克利(Paul Klee)的畫作。克利致力探索色彩的潛在表現力,以及顏色與音樂、精神性和民俗藝術的關聯,兼且對北非語言中的神秘象形文字符號十分著迷,視它們為最純粹的表達形式。在趙無極的「克利時期」,畫布成為一個供藝術冥想所用的空間,以精細線條和生動的原色描繪的半抽象人物、風景、建築和靜物,呈現出內心世界千變萬化的面貌。
在具象和抽象之間(1954 - 1957年)
五十年代中期,趙無極的藝術風格經歷了顛覆性的變化。他後來回憶:「我在這個時期的畫作不再可以辨識,靜物和花卉的形相不復存在。我渴望發展出一種富想象力、不可理解的藝術語言。」1954年的作品《風》(Vent)被認為是趙無極第一幅抽象畫。這幅畫綜合了他鍥而不捨的努力,試圖以繪畫捕捉「風掠過平靜水面」的狀態,從而追尋「在他心中已經打開的窗戶」。
趙無極的「甲骨文系列」發掘出一種受他自身文化根源啟發的全新藝術語言。他的靈感來自古象形文字的精神性,它們記錄了商代的卜卦傳統,並為漢字的發展打造基礎。(趙無極在童年時,他的父母就曾用這些象形文字教他寫字。) 趙無極相信這些「神秘符號」表達了宇宙中「看不見的自然現象」。自此,他更大膽地將甲骨文和中國元素融入作品,不時以書法取代隨意蜿蜒的繪畫筆觸。
抒情抽象是漢斯 · 哈同(Hans Hartung)和喬治 · 馬修(Georges Mathieu)推崇的一種抽象表現風格,偏重和諧性和繪畫性。緊隨這思路為趙無極提供了一條表達自我的全新通衡大道。從他作品的面貌可見色彩和光線的運用愈趨自由。他的作品所表達的一個新宇宙來自藝術家的內心,當中結合了中國傳統文化元素和西方抽象美學。
無極抽象藝術(1958年開始)
1957年的紐約之行為他注入衝擊,同時令他認知到他已經到了一個繪畫階段的盡頭。他說:「我渴望畫出那些看不見的東西、生命的氣息、風、動感、形相的生命、色彩的誕生及其融合。」 為表明與具象繪畫分道揚鑣,他在1958年決定不再為作品命名,僅以完成日期來標識。他牢牢抓住一份「強烈的創作渴望」,夜以繼日地作畫。
狂草時期 (1959 - 1972年)
趙無極發展出「狂草時期」的契機與他第二任妻子身體欠佳不無關聯。在之後的十年間,直到1972年只有41歲的陳美琴香消玉殞,趙無極陷入了一場「真正的噩夢」。
「狂草時期」的作品反映了這場顛覆趙無極生活的動蕩,同時也表現他對平靜安寧的嚮往。媲美唐代書法家張旭和懷素狂亂草書的激蕩線條在爆發,緊懾巨幅畫布上的氣氛,不斷與原始和混沌的國度搏鬥。
「狂草時期」標誌著趙無極轉向更宏大壯麗的抽象風格達到頂峰,在這些作品中,中國文人藝術的表現形式、律動、光線、空間和西方藝術的力量、色彩交匯融合。
回歸水墨(七十年代初)
七十年代初,個人生活逆境重重,趙無極擱置油畫,集中以中國傳統水墨畫法創作尺幅較小的作品。陳美琴的逝世使趙無極無法釋懷,他回到上海探望家人,闊別二十多年後首次重回故地。
趙無極曾抨擊過水墨畫固步自封的傳統主義,但他發覺自己已被捲返自身的文化根源,感應著一份鼓舞,要去開創一種單色水墨技法,將中國傳統書法和山水畫與當時抽象表現主義的構圖方式相結合。水墨讓趙無極揮灑自如,下筆速度遠勝厚重的油彩,於是輕盈靈動的筆觸與空間感的平面繪法、深思熟慮的留白在對比互動。黯黑筆觸和柔和渲染在勾勒的山水中互相輝映,呈現出趙無極靈性創作力中原始和內在的一面。
走向巔峰(七十年代以後)
七十年代起,趙無極的作品明顯從早期抽象的青澀活力走向存在意義的追尋,開始探索更深刻、更微妙的內心意象,這與中國歷代文人的觀念不謀而合。趙無極的巨幅抽象風景畫不再注重線條和動勢,而是側重對光線和空間的追求,營造超凡脫俗的境界。
趙無極解釋:「到了這時期,也許我已經成熟了,我畫我的生活,但我也想畫一個眼睛看不見的空間,一個夢的空間。」 趙無極專注留白,他將稀釋顏料層層鋪疊,呈現出一份澄澈和富韻律的淋漓,由此獨特地將西方油畫和中國傳統水墨技法混合。
八十年代中期,作品由氣勢磅礡的景觀變為崇高、廣闊無垠的詩意空間,鋪陳著片片純淨無瑕的色彩。趙無極在東西方藝術的碰撞中不斷豐富自我,到了這個階段,他燦爛的藝術生命充分體現了他名字的含義 — 無極,一位「沒有極限」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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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相無邊 — 莫奈的啟示
季豐軒 2023年1月4日 - 4月18日克勞德・莫奈(Claude Monet)和印象派畫家打開了藝術史一個新篇章,為其後150年以至未來的風景畫家點燈引路,啟發他們不斷開拓想像,捕捉超越現實的不同世界。 季豐軒很榮幸在今次展覽帶來一幅莫奈遷入吉維尼(Giverny)後的早年傑作 — 《牡丹》(Pivoines) (1887年作)。同場展品包括現代藝術家趙無極、朱德群和謝景蘭以及當代藝術家大衛・霍克尼(David Hockney)、莎拉・休斯(Shara Hughes)、姜明姬(Myonghi Kang)和齊亞德・達盧勒(Ziad Dalloul)的精選畫作。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讓我們將這批不凡的畫作互相比較,從中領略莫奈遺澤其中一個足堪細賞的橫切面。 季豐軒敬邀您一同踏上這趟從莫奈到現今的探索之旅,沿途畫作展現活力洋溢又寓意深遠的各式生命領域,盡除古今中外和內外世界之間的藩籬。 莫奈的風景畫為現代藝術的濫觴 今次展覽的重心是莫奈對後來藝術的影響,他以前所未見的手法詮釋自然,將西方風景畫從學術理念和象徵意義等規條解放出來,讓風景畫這個藝術類型擺脫數百年來一直被忽略的情況,進佔它應有的地位。莫奈的《印象・日出》(Impression: Sunrise)於一八七四年在巴黎登埸,轟動一時,描繪對象僅為日常所見,但視角的戲劇性轉移,強調色彩、動勢和畫面的手法,放鬆而充滿能量的筆觸等等,令作品捕捉到現代人所感受的現實世界。耀眼的色彩不停互動,畫面再沒有描繪對象清晰的輪廓、形狀或外貌,僅餘重重如煙若雲的色斑,勾出似非而是的物相。畫布上的風景蓋上了垂幕如霧,經過析濾,被撮成它的本相,這個革命性的手法,竟然非常有效地展現自然景物稍縱即逝的外貌。 莫奈推翻了十九世紀中產階級共同認識的「現實世界」,當時的評論家對他我行我素和充滿爭議的全新繪畫寫實理念嗤之以鼻,譏諷他標新立異的畫面如同「未完成品」,藝評家路易・樂華 (Louis Leroy) 認為那只不過是一片素描又或「印象」。莫奈和他的戰友們欣然以這番攻擊為啟發,把這個思潮定名為「印象主義」(Impressionism)。既意想不到,亦順理成章,莫奈的藝術實驗和創新手法結果為風景畫重新定義,在不同文化的現當代藝術家的想像領域中紮根萌芽。 心靈的景致 莫奈重視筆觸和繪畫本身過程,成為中國現代藝術家如趙無極、朱德群和謝景蘭效法的典範,引領他們追求主觀、抽象的表現形式。他們更在印象派的啟發之下遠渡重洋去到巴黎。許多世紀以來,山水畫一直是東方人心目中至高無上的視覺表現形式,用以展示畫家的內心境界,包含他的學識、他的信念和他的文化品味,總結他的學養和人格修煉。在這些中國現代藝術家的作品中,東西方藝術文化傳統間的碰撞孕育出無邊無際的內心世界的前衛畫面,當中揉合了西方油畫技法與宋代文人文化,由此掀開中國現代藝術史嶄新的篇章。 超越現實的世界 莫奈與當代藝術之間並不疏遠,他的洞見至今依然擲地有聲,風景畫一直與時並進,不斷萌發新穎多樣的表現形式。有些藝術家挑戰傳統風景畫的概念和形而上界限,亦有藝術家致力各式藝術實驗,包括即興和不斷變化的表達形式、出其不意的媒材、爆炸般的色彩運用,將風景畫的理性和感性潛力發揮得淋漓盡致。今次展覽列舉了幾個當代藝術家:大衛・霍克尼、莎拉・休斯、姜明姬和齊亞德・達盧勒為例,雖則遠非包羅全局,然而均為當中表表者。 回顧而言,莫奈發現了時間和空間、光線和顏色之間的關係,以及它們如何互動的秘密,隨之改變了繪畫創作的重心,成就前所未見的視像,更重要的是他示範了要展現這個世界的樣貌可以用不同手法,有著無窮無盡的可能性,繼續啟發著今天和明天的藝術家,奠定莫奈一代傳奇的地位。 贊助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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